5月4日晚大约11点,我膝盖一软,从城铁车厢里冷硬的杆子边抬起头来,意识到刚才差点睡着。本来以为赶不上城铁,看了车厢内的提示才知道现在城铁居然到晚上12点才停,也许是五一长假的缘故吧。
打盹似乎让疲惫的我有了一些气力,出了上地城铁站,站着微冷的空气中,纷繁芜杂的思绪以及略微窘迫的经济现状让我决定走回清河,或者说走到哪走不动了再打车。穿过众多的拉活的黑出租,我眼光四处踅摸烟店,本来没想抽烟,可是打车去地铁站时,司机抽了一根烟让我突然很想来点。路边有几家小破馆子还在营业,我进去问了,未果,悻悻退出。路这边和那边,有灯的地方我就近前看个究竟。
走了两三百米经过几家疑似却又不是的小店,终于有个卖烟酒的还开着门。里面几个男人在打着扑克解闷,半分钟后,我拿着5mg的中南海重新走在了路上。撕开塑料条,扔在脑后,掀开盒盖,抽出那小半片锡纸,继续扔在脑后,感受着很久没有感受的把垃圾随处乱扔的感觉。用右手大拇指摩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路边还在营业的小店几乎都写着烟酒,看样子半夜里路上的人大多数的需求就是这个。走在上地桥下,突然想起一个女同事曾经跟我说因为很黑晚上不敢从这个桥下步行经过。我注意到有一个地方凹进去一块,黑不隆冬,里面藏着什么确实不好说,她害怕的就是这个地方吧。后面传来一阵女孩的歌声和笑声,安静的夜晚显得如此清晰。很明显,她们比我有力气得多,不久就超过我身边。大概八九个人,分成两拨,并排走在马路上,前面一排合唱着流行歌曲,后面一排边说边笑,不知是那个地方打工的下班女孩,在这个城市的夜晚,她们的青春她们的小集体让她们无忧无虑。
走着走着,耳畔传来哭声。扭头一看,有个女孩抱着屈起的双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额头靠着膝盖,斜挎的小包静静地放在身边。我后退几步问道“需要帮忙吗?”,她边哭边摇头,及颈的黑发随这动作摆着令人不忍的弧形。站了几秒钟见她自顾自地哭着,我继续前行。走了十几二十米,或是不放心,或是累了,我站住了。这么晚了,路边车却不少,运渣土的卡车、出租、黑出租、电动自行车、人力自行车一辆辆驶过,未再有人因路边的女孩而停留。前面加油站出来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大概觉得我大晚上的站在路边形迹可疑,跟我对视半天,拍拍屁股回去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又走回去,她已经停止哭泣,估计是哭累了,情绪似乎稳定些。我单刀直入“被伤害了吧”,没有回答,“好些了吧”,点点头,“家在哪里?”没有回答,“早点回去吧”,“谢谢”,“晚上小心点”,“谢谢”。我走出两步,又回过来,问“需要钱吗?”,“不需要,谢谢”。ok,仁至义尽的我,想做好事的我放弃了努力,回到本应是二十分钟前的路上。
站着休息也是休息,感觉不怎么累了,加上剩下的路越来越短,甚至不够一个打车起步钱,今晚完全步行回去是铁定了。从小营到清河的路边种了许多柳树,初夏的夜晚,长长绿绿的丝绦随风轻舞,我的心情并不愉快,4.5公里的归程其实挺短,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
评论
不至于吧?
怎么搞得好像很惨似的?
就是,很忧郁。
就是,很忧郁。
忧郁的人想想悲惨的
忧郁的人想想悲惨的人,就很知足鸟,hoho
终于有人回复了,嘿
终于有人回复了,嘿嘿